沈南成看着她的脸颊,是要比平时红一些。
“明明不能喝还喝。”他一边嫌弃,一边开车送她回家,嘱咐她回去早点睡。
许家附近没有公共停车场,他停得远了一些,两个人慢慢地往回走。
许贝贝喝醉了有些兴奋,跟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路过十字路口时,迎面碰上一群刚下晚自习的学生。
青涩的脸庞三两成群,叽叽喳喳地讨论着学校的事情。
过了红绿灯,沈南成忍不住回头。
看着那群学生,他忽然想起,她以前也总是穿一身校服。
那会儿的小姑娘已经很爱美了,老是嫌弃宽大的校服丑,每次放学回来,非要先回家换了衣服才肯跟他出去。
他就在弄堂尽头等。
沈南成以前最烦等人,也没人敢让他等——除了这个许贝贝。
他就不明白了,为什么简单换个衣服,她也要折腾半个来小时。
后来在异国他乡,他常常梦到那个时候。
梦里他站在老弄堂里,不耐烦地看着手机时间,头顶是两边住家纵横交错的晾衣杆,上面飘荡着各色的床单。
可梦里面,那个说换了衣服救下来的小姑娘,始终没有出现。
午夜梦醒,他才明白。
其实他愿意等的。
只要她会来,他愿意一直等下去。
“我到了,你快回去吧。”
两个人走到楼下,许贝贝跟他告别,说了两声身边的人都没反应。
许贝贝有些纳闷,凑过去见他表情不大对,轻声问:“你怎么了?”
他垂眸。
硬挺的五官在路灯的阴影里更显深邃。
沈南成看着她,心绪起伏,胸口像是被人捏住,喘不上气来。
“许贝贝,”男人的喉头发涩,“你当初说的那些话不是真心的,对不对?”
许贝贝懵懵懂懂的,嗲声嗲气地反问:“什么话呀?”
他声音微扬,有些冷漠:“你说呢?”
许贝贝歪了歪头,见他眉心微皱,忽然想起了什么。
她有些心虚,转身就想逃跑:“我、我……我要回家了。”
沈南成一把撑在墙上,拦住了她去路。
许贝贝抬手推了推他的手腕儿,推不动,下意识地求饶:“成哥……”
她嗓子软软的,又带着些不情愿。
沈南成只觉得身上立刻起了反应。
大掌拨开她的鬓发,拇指在她软嫩嫩的耳垂上摩挲。
男人嗓音沙哑:“你叫我什么?”他俯身,诱哄着,“再叫一次。”
许贝贝咬住舌头,不明白自己怎么突然叫起了从前的称呼。
这样亲密的两个字,她已经很久没叫过了。
被他摸过的地方,像是带起了火,又是烫又是烧。
那热意像是顺着耳朵一直烧进了心里,让心跳跟着快了起来。
看着他黑亮的瞳仁,许贝贝只觉得酒意上来,有些迷糊。
她握住他的手腕,哆嗦着又叫了一声:“成哥。”
沈南成看着她一双眼睛雾蒙蒙的,泛着水光,双手握着他的手腕,一脸的委屈。
那些记忆像是忽然间涌上了心尖。
沈南成再也克制不住。
结实的手臂一把揽过她的腰肢,将人抱进了怀里。
他低下头,含住她柔软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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