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铮驰极其认同地点点头,“嗯!可以理解。相思成疾,茶饭无心!为我消得人憔悴!你现在的样子何止是衣带渐宽?我心中感动莫名!谁叫我是你的精神食粮?一会儿我吃的时候,你看着。”
秦礼言的鼻子歪了,这是什么人啊~这是什么人啊~这是什么人啊~
方铮驰走过来,夹了一筷子鸡蛋塞进他嘴里,秦礼言含着没嚼。方铮驰微笑,“你正在无理取闹!骄纵得不像话!”手指穿过他的头发,轻问:“直接拿猪肝下面条好不好?”
秦礼言没理他,使劲咬鸡蛋。
“同意了?”碰了碰嘴角,接着进厨房。
十几分钟后,方铮驰端着面条出来,拿两个碗分了分。
秦礼言看着猪肝眼角直抽搐。
“这样好了……”方先生微笑,秦礼言掀起眼皮,方铮驰侧头,“我帮你吃猪肝……”秦礼言“哦?”了一声,等着下文,“你帮我吃面条。”
这好办!我早饿了!秦礼言欣然同意。
秦礼言趴在沙发上,一手端碗一手拿筷,还要卷起面条往嘴里送,动作难度之高不亚于空中旋体三周半。
方铮驰失笑,“逞能!倔强得不是时候。”接过碗筷,一点一点喂进他嘴里。秦礼言乐得不劳动吃干饭。
猪肝一点没吃,两碗面条半碟西红柿炒鸡蛋倒是进了肚,秦礼言舒坦了,趴在沙发上眼皮直打架。方铮驰探出身子笑说:“别睡,吃完就睡,你说你快成什么了?”
“不睡觉我干什么……”秦礼言眼珠一转,满脸坏笑,急忙埋进抱枕里,极力沉着声音说:“唱歌唱歌,听觉一刺激我就不想睡了。”
厨房里半天没动静,秦礼言抬起头,“喂!别装蒜,我知道你会唱流行歌。”
厨房里唱:“狼牙月,伊人憔悴……”
“得了得了,”秦礼言立刻打断他,“你在刷碗,就唱《嘻唰唰》。”
“嗯?这是什么歌?”
秦礼言撇嘴,“你跟社会严重脱节。嘻~唰唰嘻唰唰~嘻~唰唰~预备……唱!”
方铮驰擦干手似笑非笑地站在餐桌边。
秦礼言长长叹了口气,悲苦无比,“这就是新婚第一天,我这一辈子啊……唉!”
方铮驰弯着嘴角,过了好半晌,低声地唱:“嘻~唰唰嘻唰唰~嘻~唰唰~”
秦礼言哈哈大笑,牵动疼处,“哎吆”一声,愁眉苦脸,心说:明明调子歌词都对,从他嘴里出来的怎么就这么别扭?但嘴上却不怀好意地唱:“……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
方铮驰惊愕之极,“这是歌词?你自己编的吧。”
“孤陋寡闻!!预备……唱。”
方铮驰但笑不语,转身,打开冰箱取出草莓进厨房清洗。
“唉……”秦礼言这口气叹得,天地为之动容!“体贴!这就是所谓的体贴!”
同样的招数用两遍完全不管用。方铮驰出来,坐在茶几上,捡起草莓扔进自己嘴里。
秦礼言伸手摇摇他的膝盖,促狭地笑,“不知道为什么,这歌被你一唱特别好玩。”
“拿我取乐才是你快乐的根源,歌曲只是道具。”故意瘪嘴,“我是不是说到你的心眼里了?”放下碟子,抱起他,秦礼言哎哎直叫,“你放手!我都这样了还想折腾我?打击报复也要看……”
搂着他靠在自己胸前,“吃饱了趴着你不难受吗?”理了理头发,沿着太阳穴吻下来,“站半个小时,腿不要用力。”奏近耳朵,轻笑,“我知道你其实更希望……”秦礼言一巴掌打在他后背上。
方铮驰把头搁在他肩膀上,“为什么总是我成为家庭暴力的施暴对象?”
“因为你欠揍!”
方铮驰居然点头,“嗯。戳破别人隐私的行为确实欠揍。受害者在气急败坏之下,暴力是最显而易见的选择。”伸进T恤,轻揉腰背,动作婉和之极,吻了吻鬓角,下定论:“幼稚!欲盖弥彰!”
秦礼言为之气结。举拳欲砸,想想,又放下。
方铮驰微笑,“昨天,我们结婚了……”看看他的脸色,秦礼言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方铮驰接着说:“每年的六月一号就成了……”
“六月一号?儿童节?昨天是儿童节?”
“听你的口气似乎在遗憾错过了儿童节,你难道还想去游乐场?”
秦礼言心说:瞧瞧你选的这个倒霉日子。
方铮驰调整了一下姿势,支撑起秦礼言的全身重量,“现在时值初夏,就我所知,鲥鱼正鲜,栀子花飘香,我们先去杭州品鲥鱼,再去苏州赏栀子花。要是你有更好的提议,我们就按你的想法做。”
他宁愿在家睡大觉!方铮驰非常肯定地想。
果然!
秦礼言闷声不吭,斜着眼睛瞟草莓,伸手拿了一颗,塞进嘴里慢条斯理地嚼,心说:大老远跑过去就为吃条鱼看朵花?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唉!代方先生叹气。
一个浪漫,追求充满情趣的舒适生活;
一个迂腐,常年研究尘封已久的经史子集;
这样天差地别的两个人在一起相处,不知道是会近朱者赤,还是近墨者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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