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楼锦瑞略显冷漠的面容,依旧是漆黑如霜的夜,依旧……是温暖结实的胸膛。
将我在胸口尽量靠得舒服些,才伸手取过一边的杯盏递到我嘴边。
犹豫间张了嘴。他倒是极耐心的看着我一口一口的喝,末了又问:“还要吗?”
我摇头,将脑中思量了许久的话问出了口,半分担忧半分试探:“楼笑尘呢?”
放杯盏的手微微一顿,许是没想到我最开口问的竟是楼笑尘。
“在七王府。”
“段玟慧说戚罔成会害他,所以……”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何要向楼锦瑞解释我问这话的原因。
倒是极自然的将我箍在了怀里,又怕弄疼我似地,手下便不敢太用力,身子倒是贴得更近了,暖意至背部缓缓渗透。
背后被零散的鞭子挥到的地方不深不浅的摩擦,忍不住身子扭动了下。
楼锦瑞无奈:“伤口都上了药,背上的地图也洗掉了。”
背上的地图?
诧异之下便想抬起头来问个明白,“我的背上怎么会有图?是什么图?”
楼锦瑞用尖削的下巴抵在我的头顶,重新将我固定在他怀里。
“你别急,我慢慢跟你说。”
不明白为何突然楼锦瑞对我态度转变那么多,明明我已是被他休了的,他也在不用做戏给别人看,或是尽任何为人夫的义务了。过多的疑团混杂在一起,一瞬间我竟不知如何扯出一个头来了。
“我背上的地图难道就是戚罔成一直想要的东西?”
缓缓将事情从头到尾的想了一遍,联系起那些蛛丝马迹和疑点困惑。
至头顶传来的声音低沉而静谧:“恩,我也是不经意发现的。”
“不经意?”你什么时候看过我的身子了?
轻笑的声音大抵是我听错了。
耳边掠过他的轻笑之声,不急不慢的调子:“只是那日在暗室之中偶然发现的。”见我松了口气,顿了顿又继续解释,“你晕倒之前身上受了鞭伤,严重的地方都在不断渗着血,衣服也碎得不成样,我估计你背上的地图是要在跟某种药物反应后才会显现出来。”
“你是说是因为沾了我的血才显现出来的?”
“应该是的。”
突然之间背部像是有零零碎碎的骚动。
“那……地图上画的是什么?”隐约感觉这地图该是很重要的,不然戚罔成不可能那般费尽心机的想要得到他。
楼锦瑞沉默了片刻,估计是做了几分思量的。
“是楼国的边关地图。”
“什么?”几乎是惊得要从楼锦瑞怀里跳将起来。
戚罔成一直要找的东西竟然就在我身上这一点已经让我很是诧异了,而我背上竟然藏着楼国边关的地图,那岂不是说我走哪儿打哪儿都会像是一个定时炸弹一般,只要有人发现或者点破,那我便就有可能会成为那卖国求荣的乱臣贼子。
思忖了许久,又道:“戚罔成难道是想……”不敢相信,如若我背上的地图真的落到了戚罔成手中,那接下来的事情便不会是独我一个在暗室之中受尽酷刑那般简单了。
历朝历代,战争之中最受苦永远都是那些最底层没权没力的人。
戚罔成一个江湖之人,要边关的地图除了想卖国,另外我想不到更合理的推测。
楼锦瑞倾身攥紧我,急道:“别乱动,伤口会裂开来。”
被自己的一惊一乍弄得倒是一时之间忘记了伤口的痛楚,他这已提醒,我倒又敏感了起来。
我这一般乱动,被子也不知何时从身上滑落了下去,现下的我正曲腿半坐在床上看着楼锦瑞。
他把我重搂进怀里,拉了被子将我盖了严实,道:“那日夜里从戚家堡往外运的东西其实是兵器,戚罔成有自己的兵工厂,暗中与少旦人做兵器交易已经是好几年了。”
“所以他才会千方百计想要得到那张地图,他是想交给少旦人。”
楼锦瑞点头,我又问:“那我身上的地图上怎么来的?”
楼锦瑞略微一滞,缓缓收紧臂弯,将我搂得越发紧了些。
我疑惑,正待抬头之际,他倒出了声:“查了戚家堡很久,除了暗中派人调查戚家堡的异常之外,还有便是杨老夫人。”
我诧异的望向他,脱口:“杨…….”险些说漏了嘴,忙急急改口,“我娘?”
我总觉得很奇怪,楼锦瑞每次在于我说话的时候都像是在刻意避讳着什么,可是却又是恰到好处的隐蔽了起来。心中像是总有说不出的莫名焦躁和疑惑,可是又是如何也寻不到个原由来。
“事情跟我娘有关?”
极轻的一声:“嗯。”
几乎是追问一般:“你查到了什么?”
他瞧着那微弱的盈盈烛火良久良久,眉睫轻轻颤了颤,声音像是落在琼花开遍的飘渺之处。
“你身上的图是杨老夫人刺在你身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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