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
那不是说戚家堡的事已经传了出去,要是没猜错的话,连楼国的陛下也应该知道了,那楼锦瑞这般明显的留我在他府上不是自找麻烦?
揣着不安的心,担忧且谨慎的问道:“都知道了,连陛下也知道了?”
楼锦瑞如锦丝般的长发在烛火之下泛出暗黄之色,微一颔首,一阵跳动。连带着我的心都像清痕无波的水面之上突然泛起了阵阵涟漪一般,又喜又忧。
难道又是我权衡错了这其中的利弊。
楼锦瑞难道真的一点都不在乎或者不关心吗?
“陛下会如何?”君心难测,眼下我是半分都看不透了。
楼锦瑞倒是面容宽慰,伸过手来将我轻带进怀里,柔了声道:“莫要担心,也莫要多想。”
叫我如何不去多想,不去担心。纵使我一点都不念及戚罔成与杨逝颜的这一层血脉关系,也不得不为楼锦瑞留下我的后果而考虑,明明是要被牵连的啊,怎会不上心呢?
真不知该如何才是好。
一直以为什么都不说或者不做便会让自己担的忧少些的,可曾想你越是要避讳越是不想要的东西它却偏生要自个儿找上你,又是如何躲都躲不掉的。
现在的楼锦瑞对于我来说就像是刚抿过的茶,苦涩而甘醇,入口是讥诮的涩,回味之下又是骇人的甘。
终是无言以对,便也只好默而不答。
至那夜后,楼锦瑞得空便会来我屋坐坐,也不是非要做些什么,不过是偶尔说上几句罢了。
倒是带了许多让我宽心的话。
因为戚罔成的事与少旦有关,皇上要让楼锦瑞彻查,所以还会将戚罔成他们关上一阵子,倒是特别跟楼锦瑞关照了我,查得时候要甚是上心些。
难免困惑担忧,楼锦瑞也无太多的反应,只与我说了我初时为何会嫁给他的原因。
他说我是皇上亲自下诏赐婚给他的嫡王妃。
我把他的话理解成皇上是特意想将我与戚家堡的事撇清关系的,正是因为他是皇上,他做的决定便永远也不会是错的。
那我是不是也该把它当成楼锦瑞依旧将我留在他府上的原因。
那当初他为何又要答应休了我,若是让皇上知道了,岂不是在公然甩脸子给他看。
还是说真是我让楼笑尘转交给他的帕子起了作用?
又或者他是真的在配合我演戏?
甩甩头,将所有顾前瞻后考虑的事情放到脑后。
此时我正坐在屋子外头石砌的桌旁,懒懒晒着尚算温和的日头。
夏日的日头总归是毒了的,幸好还是早上时光,不算浓烈。
在床上躺了近半月有余,伤也好的算是差不多了,总免不了想出来转转,走动走动。
春桑怕我经不住这清晨的凉气,回屋便寻了件罗衫披在了我肩头。
正巧楼锦瑞下朝回府,背光之下,满是美好。
传来的声音却不是他。
“六嫂可是多日不见了。”
想来自己为他担心是多余了的:“我也许久不见你了。”
春桑行礼,一一倒了茶。
楼笑尘依旧洒脱温然:“我早让你后悔的,你看,这不是白遭了些罪受。”
最恼楼笑尘春风不解的调侃之色,赌了气道:“谁让你只顾贪那宴席之上的酒杯了,竟将我抛在脑后不闻不顾。”
楼笑尘甚觉冤枉,带笑看我,颇为委屈和无奈,侧头又朝楼锦瑞看去。
楼锦瑞抿茶,眉睫舒展,端的是安然模样。
我挑眉一笑:“怎么,还是我说错了?”
这人总是不应该给太多好脸色看的,你看,眼下不过是楼锦瑞待我稍好了些,我便这般肆无忌惮起来了。
楼笑尘甩了折扇一阵摇,是自讨没趣的架势:“好好好,就算是我贪喝了,可也没有将你抛在脑后不去管吧。”
“是吗,那我怎么会落到段慧文手中?”
“这……”楼笑尘无奈,蹙了眉貌似不知如何解释,苦想了一番才又开口,“我不是帮你把戚家堡烧了嘛。”
一旁不做声的楼锦瑞也转头看向了他,看来戚家堡的事他真是上足了心,一直到现在都还是在忙着调查。
突然听到心中疑惑了许久的事,忍不住正色问道:“你烧了戚家堡是为我,你为何要烧了它?”
楼笑尘也被我和楼锦瑞正经的模样弄得有些起疑,看了楼锦瑞又望了我,半含笑意:“难道你想让六哥给你的休书也一并给人查出来?”
楼笑尘你多管闲事的本领倒还真叫人佩服的打紧,莫不是我是皇上亲自赐婚给楼锦瑞的,要不然这一次你还真是给楼锦瑞贴了天大的麻烦了。
颇有咬牙切齿的味道:“你倒还真为我想得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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