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婉屏哭得梨花带雨。
“王爷,你可得为舍儿做主啊……”一边拉了楼喧城的衣袖一边掩面抽泣。
楼喧城看了倒在地上的姚舍屏的尸体,眼里不透半分情愫,然后拍了拍姚婉屏的手,点了点头。
姚婉屏便更加激动了,一阵哭腔再度响起,蹲下身子拉起姚舍屏。
“妹妹,你放心,姐姐不会让你这般惨死的……”
楼笑尘走上前,皱紧了细长的眉,朝我投来询问且担忧的神色,又看了一旁姚舍屏的尸体,道“事情既然是在我府上发生的,我自然也是有责任的,我会同六王妃一同去一趟刑部的。”
暗喊槽糕,若是楼笑尘这般做,不是便称心了那始作俑者的心。
姚舍屏这么做定是有人指使的,以她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怎会有如此大的心机,她又怎知她进书房的时候书房会没有人呢,而且她拽住我手用的力道也绝对不会是她这般年纪该有的狠劲,最后一句话说得如此轻,只是在单单说与我听罢了,既然她已经选择要嫁祸与我,为何到最后关头她要如此提醒我呢?
最奇怪的是,为何事情偏生要在今日发生,刚巧又是楼笑尘的生辰宴会。若是单纯只是想嫁祸我,或者谋害我,大可挑选更合适的日子,退一步说,在楼锦瑞府上时不是跟妥当,同样可以用姚家二小姐的身份来办事,虽是起不到嫁祸我的效果,但绝对可以动到我。
难道她的目的单单只是想嫁祸我,让我再度成为整个楼国的笑柄,为我已是万人唾弃的名声上再加一条罪名?
那岂不是太看得起我了!
知道自己现在无论怎么说都是百口莫辩,徒劳而已,可若连楼笑尘都一并牵连进去,这与除了背后那人以为,没有任何益处,刚想好说辞,楼锦瑞倒是先做了定论。
“皇上早已将刑部的事全权交与我,六弟,今日之事责任不在你。”
从在戚家堡知道楼锦瑞为何要带我去戚家堡后,我便一直在猜测楼锦瑞日日那般忙,究竟在朝中但任何职,虽说朝堂上的事情我向来不问他,却也猜出了三分,那日我说要见戚罔成,傍晚与他说的事,晚上便有了眉目,效率是极高的,所以我便也猜测楼锦瑞在朝中与刑部该是关系不浅的,竟没想到,他原是管理着整个刑部的。
真真是可笑,如今他是想将我亲手送进这刑部大牢吗?
楼锦瑞应该也是猜测到了些什么的,不然以他的性子,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就断定这件事与楼笑尘没有干系。谁都知道平日里楼笑尘与他走的最近,关系也是最为要好,如此一来,当众说出这样的话,难免会有包庇之嫌。更何况我是他的王妃,大庭广众之下,竟被人指认作出如此大逆不道,嗜杀人命的恶劣行径,换做是谁都会受不来的。
本就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可转眼片刻之间怎会变成如此残忍不堪的场景?
楼笑尘听了楼锦瑞的话,眸中神色一变,继而点了头。
如此大的事,太子一干人等自然也不敢随意开口,又见了有楼锦瑞、楼喧城、楼笑尘在,显然是连插话的份都没有,便在门口焦急不是,疑惑不是。
楼喧城闻声只抬头看了楼锦瑞一看,眸子不分阴暗,没有说话。
楼锦瑞还是将我倚在他身旁,结实的胸膛贴紧我的身,原是已惊得颤抖不已的身子因了有他在一旁,慢慢也便放松下来,又想了那么多,突然发现,如姚舍屏这般,其实是最让人怜的。
我以为如此突发的事情,会让楼锦瑞很难办,但我也只是看到他初初进来时的那一片刻的紧张和担忧,现在他的面上是清冷坚毅的神色,幽深的眸子不见底。
看着他亦是掀了眼睑扫了楼喧城一眼,不动声色。
“先把手洗了吧。”
楼锦瑞突然侧过头来看了我,极近的距离,看到他鼻翼两侧微微的起伏,面容之上半明半暗,像是有着强大的气势要从他身子里喷涌而出,却又让他不得不强压下去一般难耐和沉重。
我低下头不言语。
楼笑尘早吩咐了下人去端水来,看了我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眉头又揪紧起来,不过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与我示意般点了点头,眼神坚定而温澈。
我不明就里,也不知道要说什么,终是不够果敢和豁达。
楼笑尘挥退一干人,又说了些许客套话,将人群都一一遣散了回去,正在陆陆续续的散去时,刑部的衙差们也进了来。
见到在场的众人先是一愣,然后便一阵行礼,过后又查问了情况,见楼锦瑞也在,倒像是松了口气一般。
那众衙差待我还算客气,几乎是给请出府的,与我不怠慢,也是及规矩的。
不知是因着我身份的原因还是楼锦瑞眼皮子地下容不得有这般不成规矩的手下,反正前后还是很成样的。
已是夜色沉沉十分,寒凉的风灌进罗衫,吹在早已没知觉的四肢百骸,竟是不觉有一寸的凉意。
楼喧城和楼笑尘留在府上与仵作和一众衙差处理现场,楼锦瑞便与我一同去了刑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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