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对鸣海城叛贼的讨伐战是由你发起的,为什么在三山击溃敌军后,你却没有率军趁胜追击呢?”
“这个嘛……阿浓,你是当真不清楚我的心思吗?”
“主公认为我就一定懂得你在想什么吗?”
“哈哈哈,就算说错也无妨。来,阿浓你说说看,我为什么没趁胜追到鸣海城去?”
浓姬眼波流动,手指由菊文宗的刀鞘一路游移到信长脸颊,稍微思忖了一番,便作出了回答。
“我以为,凡事都有轻重,在讨伐敌人方面亦是如此。”
“国内现在的局势很不稳定,主公面临的情况不只是鸣海城主教继的背叛,末森城主信行、清洲城主彦五郎才是你更棘手的敌人。”
“鸣海城背叛后,身为领主必须立即要有个表态。让国内其它归顺的城主明白,主公对背叛者绝不轻饶、并有实力惩伐背叛者。”
“因此你必须得率军出征,这不只是对教继的讨伐,更是对国内其它城主的警告和威慑。”
信长听得非常认真,他抓起浓姬的手,主动领着她的掌心在他的脸颊来回浮动。
他充满弹性又紧致的二十岁肌肤,紧贴着她温热的掌心,又带着挑逗的眼神怂恿并纵容她继续在他脸颊上探索了下去。
两人此番亲昵,却叫旁边的寄天晴和其它侍女们分辨不出:他和她到底是谁诱惑了谁?
“但在战场上击溃叛军后,如果趁胜追击到鸣海城下,想必迎来的必然是场持久攻城战,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在当前紧张的严峻形势下,如果主公将军力和资源都放在收复鸣海城这块,想必信行和彦五郎都会趁势作乱。”
“一旦他们联手夹攻那古野城,情况将不堪设想。”
“所以在权衡轻重间,你选择了对付主要敌人,而把次要敌人留到日后再作清算,不知道我推测得对不对?”
应信长要求,浓姬精确剖析出了他在击溃鸣海城叛军后,即立刻率军返回那古野城的原因。
她的话语虽不长,却让信长大为叹服。
“哈哈哈,不愧是阿浓!”他由衷地称赞道,伸手轻轻捏住她的下颔,“果然还是你最清楚我心里的所思所想啊。”
“那你准备如何奖励我呢?”
浓姬双手一把揽住他的脖颈。
她瞳孔间的迷雾仿佛弥漫得更加浓厚了,使信长一旦身陷其中,便难以再找回来时路。
两人情感毕露地相互对视之际,一阵从走廊传来的匆促奔跑声,却打断了他们的这份暧昧。
“这像是利家的脚步声。”信长戚眉望向走廊,“发生了什么吗?他怎么跑得如此匆忙失措?”
发出这阵奔跑声的人,如信长所判断的确实是利家,他在走廊上飞快地疾奔着,完全抛开了所有规矩与礼节。
因为速度相当快,利家转瞬就冲入了浓姬的房间,一脸惊慌的模样刹时映入信长眼帘。
寄天晴立即站起来斥责:“大胆!主公和夫人正在休息,你这是在干什么?”
利家却丝毫没理会她的训斥,径直朝信长继续跑了过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颤声禀告:
“主公,政秀公他……他在府邸的专属房间里剖腹自尽了!”
瞬息间,信长只觉得耳畔仿若响起春雷炸响的轰鸣声,整个大脑思维都短暂停止了运转。
“爷爷他……”
他怔怔地说,又难以置信地拼命摇了摇头。
“不可能,利家,你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我才刚和爷爷单独聊过不久。他明明还夸奖了我一番,说是时候把菊文宗交给我了,那样的爷爷,怎么可能突然就剖腹自尽呢?”
只是短短一瞬,原先还朝气蓬勃的信长顷刻就像失了魂似地,然后他忽然一把推开浓姬,站起来拔腿就向走廊跑了过去。
“主公!”
浓姬与利家不约而同地惊呼出声,两人连忙跟在信长身后跑了出去。
这是浓姬第一次在府邸的走廊上拼命奔跑。
向来注重仪态的她此刻却将这些统统抛诸九霄云外,只为能赶上信长步伐、只为能在他最脆弱的时刻与他并肩!
在奔跑过程里,她感觉到穿着的那件华丽绮美的打挂外衣碍事,立即不假思索将它脱了下来,随手直接丢在走廊上。
然而即使这样,她还是追不上信长。
不只是她,就连穿着裙裤、更适合奔跑的利家,也被心急如焚的信长给远远甩到了身后。
此刻充斥在信长脑海里的,就只有“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一个声音,他下意识地拒绝接受政秀剖腹自尽的这件事。
明明不久前才在政秀的专属房间里促膝长谈过、明明不久前才从政秀手里接过这把菊文宗!
这样鲜活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说走就走了?
信长一口气狂奔到政秀的专属房间,映入眼帘的却是他无论如何都害怕迎接的场面——
眼眶通红的恒兴跪坐着守在政秀身边,榻榻米地板上尽是凝固了的血迹。
跪坐着的政秀倚在桌案旁,他裸露的上半身齐整地划开了一字形切口。
信长颓然瘫坐在地上。
“爷爷?”他喃喃地对着政秀说,“你别吓我,我胆子其实没那么大,你千万别吓我啊!”
然而由于失血过多、脸上毫无血色的政秀却没能如他所祈愿的,给他任何一句回应。
信长心乱如麻地爬了过去,与政秀的距离每缩近一寸,他的整颗心便越是压抑难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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